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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年少

四月的天,麥穗抽出新苗,油菜揚花,香溢四野。

  黃昏,放學,我們歸家。

  長長的河道,車輪在沙丘邊滾過年輕的歲月。

  我們坐在麥梗邊,船家的鸕?在池塘裏撒野,嘴裏大把的魚兒是漁家的喜悅。鴨子們歡樂的遊到池塘中的小島上,島

  上的梨樹開著白花。鴨兒們在下面產蛋。池塘邊的白石板已經圍滿了厚厚的青苔。女人們大聲的說話,使勁捶打石板上

  的衣裳。過往便漫漫散開,漂浮到靜靜的河岸,在一年一年中沉澱成厚厚的泥臺,寫成女人們的韶華。

  男人們的擔子發出叮噹的聲響,水兒調皮的從鐵桶跳出,它們不願意走進灶台旁的清粥白菜,沉沒在男人們健壯的胃裏等待明天。

  姐姐,小妹和我圍壟而坐。姐姐在講泰戈爾,在讀徐志摩的人間四月天。輕輕的我來了,又如輕輕的我走了。我輕輕的招手,作別西邊的雲彩。那河畔的金柳,是夕陽中的新娘。波光裏的豔影,在我心頭蕩漾。軟泥上的青荇,油油的在水裏招搖。

  我們羞澀的笑,大膽地沉浸在詩人的愛戀間。雲霞爬上我們年輕的臉。

  遠遠地,香漂進我們的胃田。媽媽的蒿子耙熟了。澀澀的苦,我們吃得是那樣的甜。

  年輕的誓言,我們會一起讀到永遠。青春太嫩,誓言雋刻進我們生命的脈紋裏。

  多年後,我重新翻閱,我們已經不離不棄地相忘於歲月。

  那給我生命的小村莊,讓我靈魂安靜的黃昏裏的嫋嫋炊煙,那青青的麥田,何時我才能把你回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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