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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五代耀州天青釉瓷片探析柴世宗禦造“雨過天青â€

宋代耀州窯以釉色青綠、釉質光亮、堅硬肥潤著稱。器型多樣,紋飾內容豐富多彩。五代時期器物的數量有限,白胎天青釉精品器物鳳毛麟角,使人們對五代耀州窯白胎天青釉瓷器的認識有種“猶抱琵琶半遮面”的感覺。2003年,隨著城市改造中建築基礎開挖的進行,使西安城區西大街的歷代生活垃圾填埋層顯露出來。千年等一回的機遇,讓西安古瓷器標本愛好者收集到一些五代時期耀州窯的白胎和灰白胎、釉色天青或淡天青類的瓷片(見圖),使我們管窺到耀州窯五代白胎天青瓷器曾經的輝煌。

       斷代依據:此類標本定為五代時期,是以窯址考古發掘及專業人士論證為依據,學術界已經定論;胎質:這些標本胎質皆為白色或淺灰白色,質地細膩堅硬且少雜質,與五代時期耀州窯大部分黑灰胎有根本區別;燒制時不施加化妝土,這樣的胎質為燒制天青色的瓷器提供了先決條件;器型:從採集的標本及有關資料來看,這部分瓷器的器型多以唐至五代時期金銀器為藍本而燒制,其細部也在刻意彰顯金銀器的特色;釉色:釉色是決定瓷器檔次高低的重要依據。柴榮“雨過天青雲破處,者般顏色作將來。”這帶有濃厚藝術色彩的“禦批”,曾引發古代文人學士諸多的幽思遐想。

       我們認為,柴世宗所要求燒制出的“雨過天青”色應當是自然界那種空氣純淨、沒有雲彩遮掩的天藍色。從現有掌握的資料看,這種五代耀州白胎天青釉精美瓷器的殘器和瓷片標本,主要出土於西安市,而在五代耀州窯遺址,至今尚未發現專門燒制這種白胎天青釉精美瓷器的瓷窯和集中的瓷片堆積坑。有專家指出:“(陝西)銅川地區(即耀州窯所在地——筆者注)原料的鐵、鈦含量都較高,因此,大量燒造白胎青瓷顯然存在困難”。明知白胎青瓷難燒,而且要投入更大量的資金、選派最好的技術能手來進行燒制,究竟目的何在呢?這就使我們有理由推論,這種精美瓷器的燒制,帶有某種奉命而為的性質特點。

       白胎天青釉精美瓷器與耀州窯各個時代的各類高低檔產品相比較,是一種曇花一現的產品。我們認為五代耀州白胎天青釉精美瓷器與傳說中的“柴窯” 和“柴窯” 器有著密切的關聯,需要認真慎重地進行科學探索。“柴窯”是瓷器研究的一個未解之謎。

       對於耀州五代天青釉瓷與“柴窯”之關係,我們認為:在目前沒有找到專門燒制耀州五代天青釉精美瓷器的瓷窯遺址之前,在沒有充分實證說明五代耀州窯中,確有已經能夠成熟地燒制柴世宗所要求的“雨過天青”色瓷器的瓷窯,並且得到皇室或官府認定之前,尚不宜過早宣佈“耀州窯五代天青釉瓷器就是柴窯器”。從目前的實物證據和歷史資料分析判斷,耀州五代天青釉精美瓷器應當屬於柴世宗命燒的“雨過天青”色瓷器的試製品。

       此前五代時吳越錢氏政權壟斷越窯部分窯場為其專燒瓷器,雖具有官窯性質,但仍不是官窯。後周世宗柴榮時代,宮廷用瓷仍沿襲唐代“供禦”瓷器的辦法,由瓷器產地官府選取瓷器品質高的窯場,按宮廷用瓷的品種、品質和數量,在試燒成功後向官府上交,稱為貢瓷。由此證明,關於大臣向柴世宗“請器式”,柴世宗提出“雨過天青雲破處,者般顏色作將來”的故事,不是空穴來風,是柴世宗面對各地窯場呈上來的貢瓷,提出新的釉色品質的要求。但同時也證明,後周世宗柴榮時代並未設立所謂名曰“柴窯”的官窯,“柴窯”名稱和它的存在是後人杜撰的。

       從對出土標本的排比可以看出,五代耀州窯燒制天青釉瓷有一個進步發展過程:

       胎色從灰胎到灰白胎再到白胎的發展;胎質從細密灰胎到較粗灰白胎再到細密白胎的發展;釉色從藍灰色到青綠色再到天青色的發展。器型從較粗放的對唐代金銀器的仿造到精緻仿造與創新相結合的發展;裝飾從唐代素裝到較粗的刻花再到大氣磅?的精美刻花裝飾的發展。這些精美瓷器的確已達到大約在明代開始人們對“柴窯”器的美好形容:青如天、明如鏡、薄如紙、聲如磬。五代時期只有53年,後週一朝僅只10年,其中後周世宗柴榮在位只有6年(954—959),他於西元959年去世後,不到一年政權就落到趙匡胤手中,因此他所命燒的“雨過天青”色瓷器的試燒期是很短的,後周滅亡,試燒任務自然停止。因此,認為天青釉只出現於後周柴世宗在位年代,儘管耀州窯瓷器各方面都達到了歷史頂峰,但從釉色之美來說,耀州五代天青釉精美製品的釉色,是絕對不落下風甚至超越了宋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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