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馬哥是條漢子。
我是這麼認為的。
在他失戀那天,我陪著他喝酒,他說,有什大不了的,不就晚上睡覺床寬一點,看電影只買一張票節約一點,吃飯少雙筷子環保一點,晚回家電話不響安靜一點。
我問,那盒沒用完的套子怎麼辦?
他說,塑膠做的,還上了油,保質期這麼長,實在不行,看AV打個飛機也帶上,衛生多了。
我說,要不,倒回去追一下,畢竟三年。
他說,放個屁的時間就三年,一泡尿就半個世紀了。
後來,我們沒說話,就喝酒,再後來,他說他眼病犯了,老滴眼淚……
那天,小馬哥一邊走一邊哭,我對他大喊,悠著點,他擠出一個笑容,媽的,比哭還難看。
讓小馬哥哭的女孩子,挺漂亮,人也挺好,就是家裏人鬧心了些。
她的姨媽對於小馬哥的審視就一句:在哪工作?收入多少?有房麼?幾子妹?
可惜小馬哥沒有工作,那會收入也不高,房子有是自家修的,頭上還一個姐姐。
於是乎所以然,分手了。
這個小故事,就從這兒開始。
說完小馬哥,說說自己。
我也就一微胖男子,比劉歡輕一些,嗓子沒這廝厲害,早出晚歸的打工仔,沒多少文化,偶爾能蹦幾句唐詩,還是人人都會念的那幾首,酒量不怎麼棒,梁山好漢是當不成了,慶倖這年頭在紅旗下成長,也犯不著去什麼梁山,更何況,梁山都成風景區了……
所幸,鄙人生性灑脫,浪子一個,好漢算不上,也能做個好人,唯一優點就是交友無數,二十來年,倒也活的自在。
酒吧我常去,我喜歡酒,迷惑人心的東西。
那天小馬哥哭過以後,再沒這麼淒慘了,只是人變得有些瘋癲。第二次陪他飲酒,還是在那個熟悉的酒吧。
小馬哥說,心似蓮花開。
我不恥下問。
小馬哥說,我也不懂,就覺得有道理。
我繼續不恥下問。
小馬哥說,是佛經,說是從來不知緣起滅者,不登極樂,心中蓮花,自然蓮花,這女的漂亮!!
最後一句,明顯不是佛經,狠狠鄙視小馬哥一把以後,我突然懂了點。
我他娘的沒女人!!
這是個嚴重問題,人生的組合不就是親情、友情、愛情的穿插體。
前兩者都兼備了,就差愛情這玩意。
我頓悟了。
之後,每每遇見朋友,都會先說上一句,給我介紹個女朋友嘛。
如此數次,朋友煩了,說我犯賤,一輩子就餓幾女人。
我這般解釋,如今的我,需要一個老婆乃是剛性需求,是實現個人四個現代化的根本條件,是革命初始,是生命本源……
被打數次以後,我歇菜了。
話可以不說,但是女朋友還是要找的,之後,在酒吧除了飲酒,就是瞥著眼睛亂瞅,以至今日,眼睛還有點兒一撇一撇的。
這是後話。
話說2011年,因為好友江南的關係,認識一眾女子,娟,媛等。
記憶比較深刻的,是娟。
這女的絕對是基因突變,喝酒那叫一個猛啊,和她同坐,只要你被逮上了,保你歇菜,喝不翻不叫准,酒拳是一拳接一拳,排山倒海,驚天動地,你就是穿了避彈衣,也得被穿個透心涼,放到梁山去,保准宋江拉著她的手直叫歡,這第一把交椅她是坐定了。
絕對的女中豪傑,人中龍鳳,母中夜叉,鬼中魍魎,等等……、
跑題了。
總之,我有幸得識,頓時驚為天人。
她的朋友,媛。
90後的MM,卻少了些輕浮,人還玲瓏,不嬌不惰的,逗人喜歡。
江南便是被她給迷住了,可是無論長相和智商都跟豬一般的江哥,喜歡上這樣的女子,註定寫滿了悲劇。
悲劇從媛的生日開始,生日之時,我因有事並沒有參加,就不一一敘述了,倒是江南後來找到我們時,目光呆滯、嘴如陀螺,不停的搖頭輕談,像郭品超!!!郭品超!!!我怎麼可能比他強啊!!!
他醉了。
我們集體選擇無視他,就留得江南一個人自怨自艾,其實我心裏有話沒告訴他,就算那人不像郭品超這麼帥,就算那人是個屠夫之流,他也沒戲,見過黑熊抱只兔子親熱麼?拜託,根本不是一個國度。
後來,江南明白了,他覺得他是兔子,而媛是黑熊。
典型的精神勝利。
話不扯遠,因為江南,我和娟、媛成了朋友。
正因為如此,真正的女主角才能閃亮登場。
燕,媛的姐姐,娟的朋友。
恬靜,是我對她的第一印象,成熟淡雅,還有點點小女人的撫媚。
燕不是本地人,從四川過來的,認識她那天,我楞了片刻。
絕對只有片刻,因為娟還在不依不饒的灌我喝酒,但是,山林之火始於火星。
這點火星,燒了起來,在我的心裏反復浮現。
那日醉了,於是寫下“風幾拂落葉知秋,燃盡點點綠,心在焦黃,沉落林城,不知休。”
不知休……
媛說,介紹給你怎麼樣。
我說,行啊。
孤身女子,身在異鄉,本就值得呵護,從朋友開始,對她好一些?
我是這般想的。
那一個星期,我幾乎天天約她,介紹她給朋友認識,讓所有人都知道,哥有目標了。
她只是淡淡的,宛如湖面,沒有波瀾。
我約她,她不拒絕,兄弟們叫她嫂子,她亦接受,或許,她是我的了吧。
她問我,你會做飯麼。我不會。
她說,我也覺得男人就不該進廚房,像什麼樣子。
幾次見面,她都穿著白色的連衣裙,讓我的內心乾淨,就是她了吧。
於是,那個夜晚,我送她回家,我把她擁在了懷裏,她沒有拒絕。
我想,我戀愛了。
我兄弟集體吐痰。
扯蛋,這叫什麼戀愛,床上了麼?
沒有。
上床才是王道。我只能詫異。
以後,我問她,我們什麼關係?
她說,朋友。
我給了自己一耳光子,朋友而已。
既然如此,那就放棄吧,我不喜歡闌珊處的曖昧,它有如流星一撇,無盡無實。
朋友,也可以。
她說,她或許是一個人習慣了,不懂的相處。
我想想,釋懷了。
以後的日子一如既往,直到某日。
小馬哥約我喝酒,我把燕叫了來,今日的燕很奇怪,她丟了安靜,瘋鬧了一些。
我很不習慣,於是乎,儘量藏起自己,默默的與酒同樂。
今日的小馬哥也很奇怪,他和燕玩的很開心,你來我往,片刻,酒已去了三件了。
燕對我說,給我介紹個男朋友嘛。
我輕笑,這到處都是,你喜歡誰都可以。
她也輕笑。
不久,我走了,第二日早間開會,讓我不能留的太晚,酒駕回家的路上,看見幾群醉鬼大聲喧嘩,鬧醒了本該沉睡的都市。
夜深了……
第二天,我給小馬哥打電話,他沒有回家,支支吾吾的,不方便應答。
我想,我明白了許多。
燕在他身邊熟睡吧。
昨晚,他倆……
一顆碎石落在平靜水面,波瀾應聲而起。
不知道小馬哥是否還記得那晚,沒流幹的眼淚。
不知道燕是否還記得她淡淡的說,習慣了一個人。
愛情始於荒唐,一種莫名其妙的邂逅,甚至可以是一張雙人床。
忘了哪個朋友淡淡的對我說,今日越發繁華的都市造就了更多孤單的靈魂,他們都在社會汪洋裏遊蕩,日日穿梭在酒色當中,藉以尋找生命的價值,卻不知鮮活的生命早就暗淡在了往昔,在那個不知道秋夜蟬鳴的時候……
於是,我沖進了藥店。
“老闆,給十盒避孕套!”
“喲!小夥子這麼直接啊!”
“怕個鳥!”
“買這麼多幹嘛呀!”
“找真愛!”
“小夥子真幽默,這麼多你用的完麼?”
“塑膠做的,還上了油,保質期這麼長,實在不行,看AV打個飛機也帶上,衛生多了。”
出了藥店,我給江南打了電話。
“江哥,我買了十盒避孕套!!”
“熱!你買這麼多這個來幹嘛!”
“你別管,送你五盒?”
……
今夜,繁華林都,註定無眠。
今夜,林都酒店又是爆滿。
今夜,我把心丟在了夢裏,被希望纏倦…… |